為什麼疾病無關緊要?
在打開這本關於大腦與情緒的書時,我猜書中沒有任何關於沮喪、焦慮、注意力不集中過動(ADHD(注意力不足過動症))、自閉或阿茲海默症等熟悉疾病的章節,會讓你大吃一驚。取而代之的是關於營養、荷爾蒙、發炎、消化、排毒、活力與鎮定情緒的章節。
如果疾病是如我們所知的,是可以找出我們的大腦、情緒、思維出了甚麼問題的有效方法,那我會寫一本關於疾病的書。但是,疾病派不上用場。
相反地,本書探討的是我們的大腦到底出了甚麼問題。是關於我們的精神折磨,以及沮喪、焦慮、失智症、自閉與注意力不集中等現代社會流行病的真實原因與解決方法。
如果你被診斷出”精神障礙”或”大腦疾病”,我會告訴你哪些是你真正必須要去了解關於痛苦的根源與解藥。我們目前對疾病的定義是毫不相干的,因為我們了解相關症狀根源所在的共同基礎分子機制。
以上是希曼醫師對六星期大腦健康計畫的自序,他強調一件事:疾病是結果,尤其是精神障礙或者大腦疾病,真正的根源往往是身體出問題導致了衰弱的大腦。至於本身接受內科訓練的醫師,如何成為身心健康的專家,主要的關鍵在於他也是過來人,以下為他的經歷:
我對這個問題的了解是兼具醫生與病人的角色。1996年8月底,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,我的大腦故障了。我變得不知所措、恐懼萬分,陷入無助與無望的深淵。
請聽我的故事。
破碎的大腦
學習、思考與演說,對我而言一直都是輕而易舉的。我的大腦從未讓我失望。在大學裡,我輕鬆地學了幾千個中文字。在醫學院裡,解剖學錯綜複雜的圖案與名稱—骨骼、肌肉、器官、血管與神經,毫不費力地銘刻在我的大腦,而在聽過一節課與閱讀我的筆記之後,生理學與生化的複雜路徑就變得清晰無比。
我每天跑 四英哩 的路到醫學院。我在課堂上書寫詳細的筆記,同時還能聽取、記憶與寫下教授所講的每一句話。
在漫長的一天結束之後,我又跑回去我的公寓,做一個小時的瑜珈、吃天然新鮮的食物,然後每天心無旁騖,專心地念書三小時。然後爬上床,在5分鐘之內就能安然入眠,熟睡7小時。
隔天起床,再度重複相同的生活節奏。那樣規律的生活被打亂了,就像所有實習中的 醫師一樣,在進入醫院之後,開始以超乎極限的方式壓迫我的生理與心理,規律的36小時輪班,最高紀錄是60小時的輪班(從周五早上一直持續到周一晚上!)。
當我在愛德荷擔任小鎮的家庭醫生時,我的工作時間縮短,一周看診80小時,每天30名患者、接生,以及在急診室工作。
我離開愛德荷到中國工作一年,呼吸飽含煤灰與汞的空氣,之後回到麻州,在貧民窟的一家急診室工作,以超級瘋狂的時間表輪班。
然後突然之間 (或者時間到了),我的大腦崩潰了 (連帶著我的身體)。
在看診時,我經常忘記患者剛說的話,或是在引導他們的敘述時,陷入一片茫然。我嘗試詳細做筆記與追蹤,但是我在對談時無法專心,記不得任何人的名字。我開始拍照片與寫下患者的個人資料,做為我的周邊記憶體,避免下次和他們說話時,讓自己困窘不已
在演講授課時,我會突然忘記我講到哪哩,而必須要問聽眾我剛剛講了甚麼。當我看一本書時, 我必須要反覆地閱讀同一章節,才有辦法了解其意義。晚上在為我的小孩讀床邊故事時,只能像機器人般地吐出字語,因為我無法在大聲朗誦的同時,了解故事的意義。
睡神逃避著我。筋疲力竭的我躺在床上,輾轉反側幾小時也無法入眠。最後終於入睡了,隔天早上醒過來時,感覺就像沒睡一樣疲憊。
以前和我無緣的沮喪與焦慮,現在變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。
我時候我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。愉悅與歡笑的能力消失在遙遠的記憶中。
我的身體感覺愈糟,我的大腦就越不管用。如果我胃脹氣拉肚子,我就無法思考或睡覺。如果我的舌頭發炎或眼睛紅腫,我就會變得沮喪。如果我的肌肉疼痛痙攣,我就無法專注。如果我覺得精疲力竭,我會忘記我正在說的話或是為什麼我走入一個房間。
有些醫生說我是沮喪憂鬱,建議我服用抗憂鬱藥劑。心理醫師建議抗焦慮藥劑。我的家庭醫生開立處方安眠藥。一名神經科醫生說我得了ADD,因此我需要興奮劑。其他人說我得了慢性疲勞症與纖維肌痛症。我只知道我的大腦故障了、注意力無法集中、心情沮喪、健忘,身體也不聽使喚。
突然之間,我無法專注、注意力無法集中、失憶、也無法體驗愉悅與快樂。就好像我突然”罹患”了三種可怕的疾病--注意力不足障礙、沮喪與失智症。我的大腦怎會讓我失望呢? 我身體的強項突然變成最脆弱的環節。到底是怎麼回事?
我的經歷太激烈了,除了少數非常親密的朋友以外,我極盡隱瞞之能事。我假裝得像無事人似地,戰戰兢兢地過著每一天。
但是在八月的那個夏日,我的大腦停擺、精疲力竭的我與腦霧抗戰著,我開始找尋答案。
一點一滴,我以地毯式搜尋的方式逐一檢視細胞與身體系統,我發現破碎大腦的源頭。遍尋文獻、諮詢數十位科學家與醫生,並以我自己的身體與心理做實驗,我慢慢地逐步找回自己。
讓我的大腦停擺的原因,並非只有一個。而是所有的症狀累積而成,一直到我的身心崩潰為止。看似突然,卻是毒素、壓力與古怪感染的漫長連鎖反應的結果。
追根究底地回溯到居住於中國北京時,呼吸1千萬人民住家暖氣燃燒生煤所產生的汞中毒;童年所吃數不清的鮪魚三明治;以及滿嘴的”銀牙”或汞齊。我也缺少了將汞排出體外所需的一個關鍵性基因,讓整個問題更形惡化。我是在之後的詳細檢測中才發現這一點的。
幾年來不眠不休地在急診室工作與接生,徹底破壞了我身體的韻律,為了繼續撐下去,我狂酗四倍的濃縮咖啡、猛吃大量的巧克力脆片餅乾與堆積如山的冰淇淋(因為有香蕉與堅果,所以我認為那是健康食品)。
然後在1996年接近夏天尾聲的一天,我在緬因州野外露營時,所吃或喝的東西讓我的腸胃發炎。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這本書是我的療癒故事,也是我發現目前大腦障礙流行病答案的過程。這提供解決問題的方案,就像解決我的問題一樣。
我並不是因為「沮喪」、「注意力缺乏症」、或「失智症」而造成悲傷、無助、健忘與無法專注。而是因為中毒、發炎、營養不足、腸道一團混亂、荷爾蒙失調、細胞無法製造能量、以及身為單親的筋疲力竭。
我在了解如何重建這些支離破碎的症狀與治癒我的身體之後,我的大腦才恢復正常。
改變身體就可以修復衰弱的大腦。
我們的思惟、信念與態度、經歷過的創傷與生活經驗,直接對生理產生影響。我們知道壓力與其他的心理因素對健康的影響重大。現在我們了解95%的所有疾病,是因為壓力所造成或惡化的。我們的想法會影響我們的健康或是讓我們生病。心理的狀態影響生理的情況。
這稱為身心醫學。這是對科學領域的重大貢獻,且是由像哈佛與史丹佛等許多大型學術機構所投入研究的。
遺憾的是大部分的醫生在行醫時並未應用這項知識。他們接受這樣的觀點,卻沒有應用心靈的療癒力量,反而輕蔑地說那些健康受到心理影響的人是罹患”身心失調疾病”或”生理化”,表示他們的”生理”症狀都是憑空想像的。
更糟的是「身心」醫學(或是生理如何影響心理)幾乎是無法偵測的。
身體直接且強力地影響大腦。營養狀態、荷爾蒙失調、食物過敏、毒素、或消化、免疫與新陳代謝失調,都會大幅影響我們的情緒、行為、注意力與態度。
生理的情況影響大腦,這是我們從未想過的。心理與大腦障礙的治療意涵搖搖欲墜。一整套全新的可能原因與治療方法就擺在我們眼前。
改變飲食、營養、工作睡眠韻律或睡眠型態、所使用的物品、運動量或休閒時間、排除體內的毒素、均衡賀爾蒙、修復消化腸道的失衡、刺激系統製造能量的能力,以及改善食物敏感或過敏的情況,都可以大幅轉換心情與大腦功能。
真相和許多傳統的醫生要你相信的不一樣,大腦和身體的其他部位並不是分開的,衰弱大腦流行病的解決之道,並不在於找出更能影響心理或精神狀態的藥物或更佳的治療方法。
大腦主要是匯聚在整個身體所發現之實際生理原因的結果。大腦問題或”失調”經常都是系統失調所造成的,解決之道並不在大腦—而是身體。
更多的內容請大家參考六星期大腦健康計畫這本書。裡面針對無法以客觀檢測來確立診斷的精神科醫療,有更多精彩的論述。希曼醫師從未質疑壓力對身體的影響,但壓力到底壓垮了哪些稻草?如何重建?他在書中有詳盡的說明。